本書是羅曼?羅蘭所著印度近代思想家辨喜的傳記。這是羅曼?羅蘭所著“三賢傳”之一。辨喜與其師父羅摩克里希納同為印度近代思想之父,他還是把印度思想廣泛傳播到西方的第一人。本書第一部分講述辯喜自師父羅摩克里希納去世后開始的道院冥想和云游歲月直至離世的生活;第二部分講述辨喜的思想;第三部分論述了辨喜思想的影響。附錄涉及內(nèi)省沉思的科學價值,以及西方思想與印度思想的關系等。羅曼?羅蘭的傳記著重于辯喜的心靈發(fā)展以及他的思想對人類的貢獻,不僅使讀者全面深刻地了解辯喜的思想,也因傳記作者與傳主的思想碰撞而激發(fā)出詩意的文學魅力,給讀者帶來精神的力量和靈性的啟迪。
作者:
羅曼·羅蘭(Romain Rolland,1866—1944),法國作家、音樂評論家、社會活動家,1915 年獲諾貝爾文學獎。代表作有《約翰·克里斯朵夫》《母與子》等長篇小說。他撰寫了一系列人物傳記,包括《貝多芬》《米開朗琪羅》《托爾斯泰》等。他撰寫的印度三賢傳(《羅摩克里希納傳》《辨喜傳》《甘地傳》),更是舉世公認的權威之作,在世界思想史和文學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
譯者:
朱彩紅,浙江海鹽人,哲學博士,畢業(yè)于浙江大學哲學系,現(xiàn)任云南大學哲學系講師,研究領域為印度哲學、宗教哲學。已出版《瑜伽與冥想的秘密》《〈數(shù)論頌〉譯注》等譯著(含合譯)十余本,著有《生活宗教》等,在國內(nèi)外學術期刊上發(fā)表論文十余篇。
主編:聞中,中印古典思想研習者,哲學博士,任職于中國美術學院視覺中國研究院,兼浙江省老子研究會副會長,浙江省圖書館“文瀾講壇”客座教授,中國華夏文化促進會專家組成員等。英國伯明翰大學與印度辨喜大學訪問學者,著有《印度生死書》《行動瑜伽》《吉檀迦利》《從大吉嶺到克什米爾》《太虛大師演講錄》《道德真經(jīng)集注》等。
上篇 辨喜的生活
序 幕\003
第一章 云游托缽僧:塵世對流浪靈魂的召喚\007
第二章 云游印度\018
第三章 奔赴西方的偉大旅程和世界宗教議會\028
第四章 盎格魯-撒克遜的亞洲精神先驅:愛默生,梭羅,惠特曼\039
第五章 在美國傳道\059
第六章 印度與歐洲的相遇\072
第七章 返回印度\087
第八章 建立羅摩克里希納傳道會\098
第九章 第二次西方之行\(zhòng)124
第十章 離別\131
中篇 辨喜的普世福音
第一章 摩耶與自由征程\145
第二章 偉大的道路:瑜伽\156
一、行動瑜伽\160
二、虔信瑜伽\171
三、勝王瑜伽\180
四、智慧瑜伽\193
第三章 科學:普世之宗教\211
第四章 上帝之城與人類之城\230
第五章 當心惡犬\242
結 論\254
下篇 補充資料
第一章 羅摩克里希納修道院和傳道會\261
第二章 辨喜之后印度的覺醒:泰戈爾與阿羅頻多\273
附 錄
附錄1?論神秘的內(nèi)傾及其對認識現(xiàn)實的科學價值\285
附錄2?論公元1世紀希臘基督教神秘主義及其與印度教神秘主義的關系:亞歷山大里亞的普羅提諾和亞略巴古的丟尼修\297
譯后記\329
中譯本導論
德國作家赫爾曼·黑塞(Hermann Hesse)一生為東方文化而著迷,他曾在頗具神秘色彩的作品《東方之旅》舒緩而迷離的小說節(jié)奏之間,突然插入了一段神來之筆,說道:
我發(fā)覺參加了到東方的朝圣,表面上仿佛是一次明確而單純的朝圣——但事實上,以它最廣泛的意義來說,這次東方的遠征,不僅僅是屬于我的和現(xiàn)在的;這個由信徒和門徒所構成的行列,一直都在不斷地走向東方,走向光明之鄉(xiāng),許多世紀以來,這個行列都在走動,朝著光明的奇跡,而每一名分子,每一個小組,甚至于連我們?nèi)锛捌鋫ゴ蟮某?,都只不過是人類,以及朝向東方的、朝向家鄉(xiāng)的人類精神的永恒奮斗中川流不息的一波而已。[
[德]赫爾曼·黑塞:《東方之旅》,蔡進松譯,臺北:志文出版社,1999年版,第49頁。
]
這段話似乎成了一個大大的隱喻,不但表征了西方自畢達哥拉斯起就已經(jīng)開始的朝向“東方”的精神征程,就算同為東方子民的中國在歷史的不同時段也是一撥又一撥地往“西天”朝覲。而他們的匯聚之地就是那個神話思維和神話想象遍布全地的神秘國度——印度。這一地域,曾被古代的中國人于漢籍中造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名字諸如“身毒”“賢豆”“天竺”等來加以稱謂,而其中某位朝圣者則云:
詳夫天竺之為國也,其來尚矣。圣賢以之疊軫,仁義于焉成俗。然事絕于曩代,壤隔于中土,山經(jīng)莫之紀,王會所不書,博望鑿空,徒寘懷于栱竹;昆明道閉,謬肆力于神池。遂使瑞表恒星,郁玄妙于千載;夢彰佩日,秘神光于萬里。[
[唐]玄奘等著,季羨林等校注:《大唐西域記校注》,北京:中華書局,2000年版,上卷,第1—2頁。]
又有云:“所有星光之照,豈如朗月之明!茍緣斯致,因而譬月。良以其土圣賢繼軌,導凡御物,如月照臨。由是之故,謂之印度。”[
同1,第161—162頁。]又云:“夫印度之為國也,靈圣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書稱天書,語為天語?!盵
同1,第1046頁。]
可見加入這樣的一種追尋,是一種極富魅力的生命經(jīng)驗,正如黑塞所言,往“東方”的追尋,正是“人類精神”朝往故鄉(xiāng)和家園的“永恒奮斗”。而我們今日把類似的精神追尋指向風起云涌的印度近現(xiàn)代走出來的先知般的人物——辨喜(Vivekananda),也應該抱有同樣的情懷和遐想。這本羅曼·羅蘭1929年所寫的重要傳記,終于以漢語的形式出版了,讓我們有機會一起深入地來了解此人,了解他的生平與思想。
印度辨喜尊者(Swami Vivekananda,1863—1902),原是一位寂寂無名的印度托缽僧人,信守《奧義書》里的隱修精神,只因風云際會而涌到了時代的最前端,革新了印度教,開啟了民智,同時激勵了印度的民族精神,他曾在已逝的導師之預言與祝福中,參與了1893年于美國芝加哥所召開的“世界宗教議會”,其豐贍的學識、深湛的思想,加之長年的瑜伽修行而筑就的人格魅力,使得他一夜之間名滿天下,被歐美人譽為“雷霆般的雄辯家”(Lightning Orator),而其傳播印度精神的輝煌事功,又使得印度人把他當成自己的民族英雄,一位杰出的先知。他的偉大古魯[
Guru,意為“精神導師”,辨喜終生敬服其導師,并說“古魯崇拜(Guru-Bhakti)是一切靈性發(fā)展的基石”。參見The Life of Swami Vivekananda, by His Eastern and Western Disciples, Kolkata:Advaita Ashrama, 1989, Vol. II, p.70。
]羅摩克里希納(Ramakrishna)在世之時,就曾說過,辨喜將會是一位英雄,是指向世界的一把利劍,劈開精神界的愚昧,并將珍貴的靈魂拯救之道從東方帶至西方。時至今日,辨喜于1897年創(chuàng)建的“羅摩克里希納傳道會”(Ramakrishna Mission),依然是印度教在海內(nèi)外具有極大影響力的宗教社團。
從羅曼·羅蘭的該部傳記當中,我們可以看到,辨喜的思想是復雜的。他天資雄拔,早年又受過良好的西式教育,而遇到其精神導師羅摩克里希納之后,又接上了印度自古以來的秘修傳統(tǒng)。古老的印度文明萬流歸壑,而他就成了應時而召的偉大盛器,幾乎每一種傳統(tǒng)都能夠在他那里得到重要回應。甚至連摩尼教和猶太教等似乎與印度本土文明頗為遙遠的精神傳統(tǒng)也在他的滔滔雄辯中得以梳理與傳達。古魯去世之后,他曾長年漫游于印度四境,與無數(shù)的高人逸士有過深度的接觸和學習,故真要理清其全部的精神脈絡實非易事,但其基本精神無疑是自古以來的印度文明的主流思潮——即吠檀多哲學和瑜伽思想。
他的作品里顯示出他甚為關注東西方文明的走向,尤其是宗教文明的比較,他認為所有的宗教都是真實的、美善的,因此,每一個人都應該堅守自己的信仰,但同時也要尊重他者的信仰方式,甚至是偶像崇拜。我們需要注意的是,辨喜與其導師一樣,從來都支持偶像崇拜對于靈性成長的重要意義,認為古老的迷信也埋藏著黃金般的真理。羅摩克里希納就曾說過:“如果我們真的感知到神的無所不在,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借著崇拜一個神圣的形象來達到對心意的專注呢?難道這全在者就獨獨不顯現(xiàn)于此形象中嗎?那些不重視偶像崇拜的人,也請不要抵制他人對任何偶像的崇拜,而那些試圖從這些崇拜中尋找錯誤的人,他自己其實是愚蠢的?!迸枷癯绨菀嗫梢允且粭l靈性上揚之路,只要不停留于信仰的低地。
辨喜還曾提及奉愛圣者羅摩奴阇(Ramanuja)生平中的一則小故事:曾有一些孩童在道上玩耍,他們在地上涂抹出一幅斯里蘭甘(Srirangam)神廟的畫像,并且在上面畫出大神朗迦南德(Ranganatha)的冥思圖。恰好被當時在路上行乞的羅摩奴阇看到,他迅疾上前,在像前跪倒膜拜,而且立即跌進了三摩地。“以為神不能于我們所制的雕像和我們所畫的畫像上面存在,這是極其愚蠢的念頭?!惫蚀?,問題不應是譴責他們,而是要幫助他們從這種較低層次的崇拜形式中提升至更高更圣潔的宗教形式。
而宗教里所涉及的宇宙、神和人的關系也是辨喜全部作品的核心命題;但他同時也認為,任何宗教與任何知識一樣,必須基于內(nèi)在的經(jīng)驗,換言之,每一個人都應該尋找到適合自己的那種與神圣者的聯(lián)合之道,也就是瑜伽(Yoga)實踐,這種與神圣者的聯(lián)合之道其實也藏在普遍的精神修行中,它不僅僅是印度文明所獨有,也是辨喜所要給世人曉示的精神界的奧秘。而作為偉大的民族主義者,他也對印度文明寄予厚望,認為它將一直承擔著向世界傳播宗教與靈性信息的使命,過去如是,將來亦然。
人們在涉及印度思想家的精神根基之時,譬如像辨喜的吠檀多思想和瑜伽修行,必然會與印度哲學中最重要的概念“梵”(Brahman)相遇。因為“梵”是印度文明的根本概念,自“奧義書”時代的古典圣人一直到近現(xiàn)代的詩人泰戈爾、哲學家阿羅頻多等,都是一脈貫之。至于辨喜更是以“吠檀多”的傳播者自命,在歐美的講演中力圖展現(xiàn)以《奧義書》《梵經(jīng)》和《薄伽梵歌》等為代表的“吠檀多精神”,尤其是《奧義書》的智慧之道與《薄伽梵歌》的行動之道,構成真諦與俗諦動態(tài)不二的結構。
他還曾認為,一切思想想要在人心中立穩(wěn)根基,都應該回到《奧義書》,回到天啟與圣傳的經(jīng)典。而“梵”就是這些經(jīng)典的核心,它具有三個特征,即存在(Sat)、智慧(Chit)和喜樂(Ananda),在當今世界的多元文明中,正可構成人類不同文明對話的維度。譬如,海德格爾的存在論與Sat、維特根斯坦的知識論與Chit,以及尼采所推崇的充滿狂喜的酒神精神與Ananda等,皆可構成深度的對話。
但是,自古以來,東方思想的根本洞見,很難被西方的哲學概念所涵蓋,反而是常常逸出了其概念所及之范圍,尤其是東方思想里面所代表的體證與經(jīng)驗的那部分。況且在東方哲人看來,哲學本身就應該是異于其他任何學問,誠如方東美先生所云:“別的學問可能客觀,哲學則不然,尤其是東方哲學,東方哲學所講的智慧是‘內(nèi)證圣智’,外在的經(jīng)驗和事實只能助其發(fā)展?!盵
方東美:《從比較哲學曠觀中國文化里的人與自然》,載自方東美全集第三卷《生生之德》,臺北:黎明文化事業(yè)股份有限公司,2005年版,第317頁。
]因為就哲學而言,絕非僅僅起于“好奇”那么簡單,而應是試圖尋求路徑,求得本原,如印度哲學,則是為解脫與終極的涅槃而存在,它尋求的就是內(nèi)圣的體證之路,其實踐方式也就是瑜伽之道。
需要提醒的是,今日的我們必須擺脫風行的狹隘瑜伽概念,“瑜伽”在《薄伽梵歌》,甚至在辨喜那里,事實上指向了聯(lián)結人與神圣者的所有可能存在的所有方式。而印度的宗教與哲學也都是基于這些精神修行,在他們的文明中,以精神實證為特征的“瑜伽”作為正統(tǒng)六派哲學之一而存在,與其他玄妙的純理論并駕齊驅,這本身就是很耐人尋味的文化現(xiàn)象。其實,如果我們深入地了解這些瑜伽的精義之后,我們還會發(fā)現(xiàn),它們同時也是世界各大文明的核心精神,只是它們從不曾得到如其在印度文明里面那般的隆重恩遇。
當今世界無疑是個不同文明相遇的世界。一戰(zhàn)前的文化怪杰斯賓格勒在考察過人類各大文明的命運時,寫就了如同旋風般有力的《西方的沒落》。而印度文明那時早已滲入歐洲,而時至今日,種種跡象表明,文明的對話已成了無可回避的境遇,它一定程度上也預示著人類共同體的生存與毀滅的問題。而在我們看來,辨喜所代表的印度宗教思想正是這個時代最好的宗教對話資源之一。他也是這個領域的先驅式人物,作為1893年首屆世界宗教大會上最輝煌的人物,我們理應關注他的宗教思想,以及所帶來的巨大啟迪。
印度文明的神秘和幽邃是迷人的,辨喜更是極富魅力的,并是離我們最近的近現(xiàn)代圣人之一,他當年往美國參加宗教大會的途中,還曾于中國的土地上停留三日,留心觀察過香港、廣東等地人民的生活。而他對英語世界所造成的震動更是至今余響未絕,影響了當時與后來無數(shù)人的命運,并開啟了印度大師向西方主動傳道的精神歷程。譬如后來的室利·阿羅頻多(Sri Aurobindo),尤迦南達(Paramhansa Yogananda),斯瓦米·穆克達南達(Swami Muktananda),斯瓦米·帕布帕德(Swami Prabhupada),等等,他們先后都受過辨喜不同程度的啟發(fā)。
但平心而論,就傳播“吠檀多哲學”的歷史來講,辨喜也不是第一人,他照樣受到前人的影響,梵社第一代精神領袖羅姆摩罕·羅易(Rajah Rammohum Roy, 1744—1833)就是辨喜極為推重的前輩,因為他才是立于印度本土將吠檀多哲學傳播到英語世界的先驅。最早譯成外國文字的《奧義書》是在17世紀莫臥兒王朝時期,當時少數(shù)幾個篇章被轉譯成了波斯文字;19世紀初,法國學者迪配隆(A. Duperron)又依據(jù)這個版本轉譯成拉丁文,這個版本也借著影響叔本華進而影響到歐洲哲學的走向,羅易則是以英譯《奧義書》而輸出印度思想。故此,辨喜把羅易視為“行動瑜伽”的代表人物。
而羅易所翻譯的《奧義書》也相當程度地影響了西方文化,譬如美國19世紀的那場轟轟烈烈的號稱“美國文藝復興”的超驗主義(Transcendentalism)運動,一定程度上復興的是遠在印度的“吠檀多”精神,無論是其精神領袖愛默生,還是這個運動里邊的重要驍將梭羅,都是印度精神養(yǎng)育的乳兒。他們暗中以羅易翻譯的《奧義書》為思想武器,這已經(jīng)被一些學者注意到,并專門編有一本《愛默生與梭羅的兩種“梵”資料》(Two Brahman Sources of Emerson and Thoreau)。里面包括了羅易翻譯的《奧義書》,有《蒙查羯奧義書》《由誰奧義書》《石氏奧義書》和《伊薩奧義書》等四種,以及一些吠陀頌歌,此書原于加爾各答出版,后又在1832年于倫敦推出;還有一卷是William Ward譯的《印度的歷史、文學與神話》,原書于1922年,也是在倫敦出版問世。[
參見W. Stein,Two Brahman Sources of Emerson and Thoreau,Florida:Gainesville,1967。
]無怪乎此后一直追隨愛默生足跡的美國大詩人惠特曼會寫出《向著印度行進》的詩歌,其辭曰:
啊,靈魂,向著印度行進!
解開亞洲的神話,那些原始的寓言之謎,
不只是你們才是世界的值得夸耀的真理,
不只是你們,你們這些現(xiàn)代科學提供的事實,
而是古代的神話和寓言,亞洲,非洲的寓言,
那些精神的射程遙遠的光芒,那些放松了約束的夢想,
那些潛入力深遠的圣典和傳統(tǒng),
詩人們設想的大膽情節(jié),昔日的宗教;
啊
,你們這些比正在升起的太陽所澆灌的百合更加美麗的寺院!
啊
,你們這些寓言,擯棄了已知,逃脫了已知的掌握,直上高天……[
[美]惠特曼:《草葉集》,趙蘿蕤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1年版,第714頁。]
但不管怎么樣,羅易所造成的影響遠遠不及辨喜,更沒有像辨喜那樣違背國家禁令,親自遠渡重洋到世界各地言傳身教,把印度最偉大的思想加以弘揚。在印度歷史上,這也許只有佛陀在東方的作為,可以與辨喜在西方的事功相提并論。
有時候我只覺得生命中的所有重要秘密都隱藏在一句話語里面,那就是《舊約·創(chuàng)世記》中的圣言:“耶和華神說,那人已經(jīng)與我們相似,能知道善惡?,F(xiàn)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樹的果子吃,就永遠活著。耶和華神便打發(fā)他出伊甸園去,耕種他所自出之土。于是把他趕出去了。又在伊甸園的東邊安設基路伯和四面轉動發(fā)火焰的劍,要把守生命樹的道路?!保?:22—24)正因為“生命樹的秘密”被神界牢牢把守,才使得一代代東西方的天才與圣徒互相攜手、互相努力,從而將天上的智慧與圣火盜至人間,普及人間。人類生命中的所有苦難在此,掙扎在此,圣潔與高貴也一并于斯。這種可敬的歷史我們甚至可以一直追溯到神話時代的英雄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和吉爾伽美什(Gilgamesh)那里去,我想,把辨喜歸入這么一個行列應該是合適的。
作為偉大而杰出的人道主義作家,羅曼·羅蘭在中國一直深受人們的喜愛,尤其他的傳記,在以傅雷先生為代表的譯家那里,不斷召喚這一代代富有生命力的新人,矢志于精神的戰(zhàn)斗,為文明世界提供創(chuàng)造性的思想基礎。在此,我們也希望,羅曼·羅蘭的這本杰出的關于印度精神的傳記,也能夠得到漢語學界與普羅大眾的深喜,為之而贊嘆,并驅除內(nèi)心的寂寞,攜手合力,像每一個偉人一樣,為他所在的那一個時代而努力著,一起朝覲人類精神的故鄉(xiāng),從而有望建筑起人類歷史上那些最為厚重的浮雕群像。
深愛東方文明,尤其是印度文明的德國作家赫爾曼·黑塞在其《東方之旅》的同一個地方還進一步說道:“因為我們的目標不只是東方,或者不如說東方不僅是一塊國土和地理上的東西,而且也是靈魂的家鄉(xiāng)和青春,它是處處皆在而處處不在,它是一切時間的聯(lián)合?!?
聞中
2021年11月16日
辨喜將會是一位英雄,是指向世界的一把利劍,劈開精神界的愚昧,并將珍貴的靈魂拯救之道從東方帶至西方。
——羅摩克里希納
作為近代罕見的精神豪杰,辨喜憑一人之力,于西方世界弘揚古老的智慧。羅曼·羅蘭此書作為風云際會之作,于當下語境譯出實屬恰逢其時。
——聞中
辨喜短暫的一生猶如流星劃過歷史的天空,留下了一道永久的灼痕,無人不會為之動容。羅曼·羅蘭抓住了這顆流星的光芒,把這束熾熱的光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
——吳學國
羅曼·羅蘭眼中的印度覺醒之源泉,辨喜一生的靈性情感與意志,在此展現(xiàn)出東西方開創(chuàng)新秩序的共同努力。
——曹政
一位西方文學大師為一位東方靈性大師寫的傳記,跨越東西方的心靈閃電。
——王志成
辨喜是印度近代著名的哲人羅摩克里希那的弟子,瑜伽發(fā)展史上偉大的導師之一,第一位將瑜伽傳播到西方的“東學西漸”的代表人物。法國人道主義作家羅曼?羅蘭所著“三賢傳”之一《辨喜傳》,有助于讀者全面深刻地了解辯喜的思想及其對人類的貢獻;譯文精雅優(yōu)美,生動流暢,是不可多得的精到譯本。
辨喜和我們一樣是凡人,在兩年時間里,他的身體不斷地接觸印度的龐然之軀,他忍受饑餓、干渴、殘酷的自然和無禮的人們,待到抵達科摩林角時,他已筋疲力盡,卻沒錢乘船去他的云游終點——最神圣的肯亞庫瑪利,于是,他縱身跳入海中,游過鯊魚出沒的海峽。最終,他完成了任務。然后,回首望去,猶如站在高山之巔極目遠眺,他擁抱剛剛橫跨的整個印度,以及在他的漫漫云游路上包圍著他的思想世界。
看哪!為了整個人類的利益,一個全新綜合(new synthesis)的時代有望來臨,在那個時代,一種新的更大的理性主義(但它了解自身的局限性)將和一種新的直觀科學(建立在更加確定的基礎上)聯(lián)姻。東西方的共同努力將開創(chuàng)一種新秩序,它有著更加自由、更加普世的思想。而且,如在盛世那樣,這種內(nèi)在秩序將直接帶來充沛的力量與大膽的信心、一團啟發(fā)并滋養(yǎng)精神的行動火焰、個人生活與社會生活的更新……
我不想生活在一個墳墓般的地球上。我想做人世間的一員,多樣性是生命的一個標志,差異性是思想的第一指針……我祈禱思想多多地增加,直到其形式多如地球上的人數(shù)……只有流水才能生成漩渦;喚醒思想的,是思想的力量……讓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宗教思想之路……事實上就是如此。我們每一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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