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李朝之器,從百年前的民藝思潮到當下的日本,影響著一代代愛物之人和他們的審美眼光。作者在日本經營了40多年朝鮮古美術品商店,在這本書里,他從幾十年間經手的朝鮮李朝器物中挑選出25件進行呈現(xiàn),并講述了與25位客人的相遇,以及他們的故事。這些客人的身份、人生境況千差萬別,但對器物都有令人難忘的認識與情感。本書圖文并重,述說器物之美和其中深蘊的情思,也向讀者展現(xiàn)了愛物之人對待古物的另一種姿態(tài)。作者認為,對物的審美固然重要,但溯其根本,看“物”是要看到背后的“人”。物之美,歸根結底,體現(xiàn)的是人性之美。
作者:[韓]李鳳來,1947年生,在日韓國人,古董藝術商。1972年起,在日本東京南青山開設朝鮮半島古董藝術品商店“梨洞”。
譯者:蕾克,畢業(yè)于北京大學中文系,現(xiàn)居東京。曾譯白洲正子、赤木明登、澀澤龍彥等人作品。
前言 李先生的精神
很少見的東西 土器
夜行巴士與膠囊旅館 雞龍山酒壺
不經意間駐足 三島筒
無首瓶 三島瓶
英國椅子
向銀行貸款 書柜
攜母而來 砧石
背負石像 石童子
無法言說一國文化的政治家 白瓷罐
漂亮的死法 白瓷罐
神戶人的風骨 香爐
虎 虎形硯水壺
阿汪之死 童子
一起觀賞井戶 黑釉酒壺
厚與薄 枕與明器
一種活法 石佛
前輩 敔
真誠 白瓷罐
送給自己的禮物 誕生佛
韓國·朝鮮與日本 佛龕
閃閃發(fā)亮的眼睛 木鴨
在野的實力 鐵繪瓶
民藝 木雕
李先生 From Line
李朝 石羅漢
后記
推薦序
李先生的精神
日本花道大師 川瀨敏郎
我沒有收藏古董的嗜好,不會沖著“李朝”的名頭買古器物。但我與梨洞相交逾四十年,深深明白,店中的李朝器物里顯現(xiàn)著李先生的精神。一言蔽之,哪怕一件日用雜器,也是具有其品格的。
一般關于李朝文物的評論,都說其受到民藝運動影響至深,我卻未敢茍同。在我看來,李朝器物遠比日本和中國的器物粗大。無論是形狀抑或尺寸,都沒有完全相同的,有強烈的“個體性”。欣悅壓倒了悲哀,我覺得那是一種歡喜。
不止民間繪畫,很多人把李朝器物開朗豁達的氣質看作“自然”,不知大家怎么看。如果大家覺得李朝器物意味著任其自然的話,我的意見倒相反,不光李朝器物,李先生這個人也讓我覺得,李朝藝術的本質并不是任其自然,無論外觀上多么閑適,內里卻貫通著一種不可動搖的精神。無論是書畫,還是器物,都是思想的呈現(xiàn)。日本的東西說起來倒皆與李朝相反,盡管外觀規(guī)整,內里卻出人意料地閑適放松。
若把李朝器物用來插花,也許我的感想聽上去很矛盾:既好插,也難插。因為李朝器物看似隨意,實際上充滿張力。比如有一次,我用李朝的白瓷方瓶插了旋花和松枝。如果按照近代日本人慣有的“李朝觀”來插,那么只用野花便足夠了,無需松枝。但是,就像我在上面說的,實際上李朝器物并非大家想的那樣,反而有著挺拔的骨骼、思想。所以我插了松枝。松枝與旋花的搭配很難處理,因為體現(xiàn)的是精神。松枝充滿意志,旋花則屬于自然。
這一回,我使用梨洞的李朝器物插花,有了更深的體會,而我心中的李朝,便體現(xiàn)在李鳳來先生的精神氣質里。
李朝藝術的本質并不是任其自然,無論外觀上多么閑適,內里卻貫通著一種不可動搖的精神。
——日本花道大師 川瀨敏郎
我傾心于李朝之作,已有半世紀之久,確是一段漫長的善緣。我對這類燒物的偏愛,皆因它而起。
——日本民藝之父 柳宗悅
日本著名美學家、“民藝之父”柳宗悅,于20世紀初創(chuàng)造了“民藝”一詞,并作為日本民藝運動的發(fā)起人,在工業(yè)化時代背景下,大力推動了民間藝術的保護與發(fā)展。而被李朝器物的獨特魅力所吸引,正成為柳宗悅著眼民間手工藝品的契機。
“李朝器物”這個概念,由日本人引入藝術品界,他們在這個詞上傾注了特別的情感,表達了一種對朝鮮民族所制作的優(yōu)美器物的欣賞之情。在推崇朱子學的李朝時期,其器物的本質并非任其自然,無論外觀如何閑適,內里卻貫通著一種不可動搖的精神。正如書中作者所言,器物身上牽連著它誕生的年代,一件物品買到手,觸摸到的是其背后的時代和社會,經由將美具象化的工匠之手而成的器物,也同時反映了物主對美的追求。
很少見的東西
T 醫(yī)生是土生土長的長崎人,現(xiàn)在已經退休了。此前她長年擔任醫(yī)療中心的負責人,無疑是
因為她心腸之熱忱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如果我是患者,一定希望主治醫(yī)生是 T 醫(yī)生這樣的人,可惜在現(xiàn)實里像她這樣的熱心腸并不多。
T 醫(yī)生第一次光顧我的店,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猶記得那時她看中了一件小小的土器,其年代大約在新羅末至高麗初[ 9 世紀末期,朝鮮半島上新羅統(tǒng)一的社會分裂,后被高麗統(tǒng)一。(本書注釋均為譯注)]。那之后,我再沒有見過這種帶棱角的四方小瓶。這種四方角不是李朝的式樣。
后來,T醫(yī)生每逢到東京和大阪開學術會議之際,常會來我這里,我也曾把幾件古器物裝進包里飛到長崎去。T醫(yī)生有三位朋友也對古器物很感興趣,我們總約在茂木的料理屋見面。夜空浮月,耳邊回蕩著海潮聲,趁著菜端上來之前,我們在大餐桌上擺開各式李朝的古器物,四人用我聽不太明白的長崎話交談著,分享各自的戰(zhàn)利品。
每次要去長崎,我都迫不及待。那里的人和善、熱情,魚鮮也美味,自然更少不了好酒。忘了是我第幾次去時,T醫(yī)生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又明快的目光,用長崎話對我說:“你呀,總是把‘這東西很少見’掛在嘴邊?!边@番話讓我霎時愣了神,隨即感到萬分慚愧?!安贿^呢,既然你會這么說,那東西一定真的很罕見?!盩醫(yī)生注視著我說道,確實十分溫柔。T 醫(yī)生醫(yī)治過經歷核爆的患者,可謂見識過從地獄走來的人。剎那間,我從自身看到了對待名喚古董之物時,最丑陋的面相。自這次見面后,我極力不再去想“這很常見”或“這可是稀罕物”,也不再于他人面前發(fā)表這樣的評論,但這很難。
確實,對于美,直觀是最重要的,闡釋不過是其補充罷了。如果是一件置于荒郊野外、無人看顧的東西,則另當別論。被人評頭論足的東西,前提是與人有了接觸,然后人對它心有所感,想要去談論它時,我們才需要作出闡釋。
大概是出于T醫(yī)生自身的工作經驗,在得到要求必須詳加解說的情況之外,她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在與物對話時,若非客人有求于己,則無須多言。
與人對話亦然,很多時候無須多作解釋。無論對人還是對物,最重要的還是把握對方的本質。問題其實在于自身,唯有積累個人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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